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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申遗成功,杭州作为沿线重要节点城市,运河综保工作得到世遗专家高度肯定。运河综保工程历经十余载,有一位老人,作为核心专家全程参与。
小河直街、桥西历史街区、富义仓……当这些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古老建筑,如今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大运河的活化石时,低调的老人破例接受采访。有太多的记忆沉淀在老人的心头,有太多的经验值得提炼与分享。 他就是毛昭晰,原全国人大常委、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浙江大学历史系教授、浙江省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他是知名学者,也是文物保护的功臣。但是,他最喜欢别人称呼他“老师”,因为他认为自己一直是一名教师。 一封信引发运河命运逆转 今年86岁的毛老靠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有关运河的画册,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声。 良久之后,他指着一幅画说,那时候,这里写着“全拆”两个字。我凑过身去,发现他的手指指着富义仓大门右侧的墙壁。 2001年11月,“中国杭州运河文化研讨会”上,毛老带病参加,当说到拱墅区内最后一个河埠码头正在被拆除,那里最后一个粮仓——富义仓的围墙上,也写了大大的“拆”字,运河沿岸的一片仍保存着明清至民国时期风貌的历史街区小河直街也将依规划拆迁时,毛老非常心痛,比身上的病痛更痛,大声疾呼要保护好这些文化遗存。 一个多月后,毛老看到报纸上有一篇报道,小河直街居民因为找不到过渡房而担忧。小河直街仍在动迁!病中的他又按捺不住心急如焚。 2001年12月10日,一个普通牛皮纸信封被放在了市委领导的办公桌上,这是时任全国人大常委毛昭晰托人带来的信件,信中重申他在研讨会上的意见,“运河文化离不开历史,离不开运河两岸的历史文化遗存,包括历代建造的桥梁、码头、河埠、仓储建筑,以及沿运河两岸的历史街区等等。如果拱墅区最后的河埠头拆掉了、最后的仓库拆掉了、小河直街和拱宸桥西的历史街区被改造成新区,剩下的只是运河两边的钢筋水泥建筑,那么,即使运河的这一段,水再清,草皮再绿,也无法替代古老的运河文化遗存……” 毛老的建议与市委、市政府正在筹划实施的运河综保工程不谋而合。杭州市委领导在信上批示:离开了历史遗存谈运河文化,或是南辕北辙,或是本末倒置;(对有代表性的历史遗存)未拆的绝不能拆,正在拆的要立即停止,已拆的要妥善修复。 2002年,杭州市第九次党代会将运河综保工程列入了新世纪城市建设的“十大工程”,并提出“还河于民、申报世遗、打造世界级旅游产品”三大目标。 运河历史由此掀开了新的篇章。 率先提出运河申遗的概念 说起运河申遗,许多人会想到被誉为“扣动申遗扳机”的公开信——《关于加快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和“申遗”工作的信》。 2005年12月15日,新华社率先摘发公开信,三位作者:郑孝燮、罗哲文、朱炳仁,被称为“运河三老”。 申遗成功之后,该信的执笔者,人民日报记者齐欣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写道:在公开信之前,北京有单霁翔(注:原国家文物局局长),杭州有毛昭晰,都已经准确判定大运河申遗势在必行并用多种方法进行呼吁。这些值得尊敬的前辈是我们的铺路人。 早在2001年,毛老在写给杭州市委领导的信中,就提出了运河申遗的概念,比公开信提出申遗早了四年。 十三年来,毛老一直密切关注运河遗产的保护和申遗工作。对于杭州在运河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毛老竖起大拇指,“申遗成功,参与运河综保的有关政府部门功不可没,他们做了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他说,拱宸桥西历史街区的街巷、老厂房按原样保存下来。从外面看,老厂房还是拱宸桥西的老样子;而厂房内的结构,也是按照原样保存下来。在利用上,不破坏原貌,建了4个博物馆和1个活态馆。市民、小朋友来到这里,都能有所收获,外地游客还能看到浙江的手工艺遗产。光是房子保下来,只是第一步,怎么利用,市有关部门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做了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聪明!好!”毛老连连称赞。 申遗成功保护任务更重了 大运河申遗成功之后,毛老的手机响个不停,许多来自北京的文物界人士发来短信,与这位志同道合的“运河通”分享喜悦。 合上掉漆的翻盖手机,毛老的思绪转到后申遗时代的运河保护问题。 “任务更重了!”毛老认为,保护运河文化遗产,不仅是保护遗产本身,还有对遗产周边的环境氛围进行保护。对于后一点的认识,要更加重视。 毛老说,申遗成功,杭州占了很重的分量,这是有识之士,有关的部门共同努力的结果,文化遗产是前人传给后人的财富,我们一定要倍加珍惜。中午11点,病房门被推开,护士送来午餐,一盒白粥,没有任何配菜,简单的犹如毛老对文物保护的纯粹追求。